一个阿里实习生，想要逃离的围城。

我记性真的很差，如果再不记录下来，这几个月的经历我也都会忘记的。

一、自卑和厌弃

2019年我去当阿里实习，势头非常好的大厂。不知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去大公司实习，还是说我本真就是个误入的普通人，我在这里感受到了全方位的碾压。

那里是北京，是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地方，用小曹的话来形容，是“乡下人进京”。在那里的大多数人在学历，个人能力，以及家庭背景是可以完全碾压我的水平，连小小的实习生，都在比较谁更加年轻。我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得谨小慎微，但是最后我还是有种，迷失了自我的感觉。

我经常犯错，有的错，不是我这边故意造成的，我数理逻辑相对比较差，对数据敏感度不高，所以当有一些失误出现时候，我并不能马上觉察出来。有时候，遇到较高要求的数据分析项目，我发现自己给出的结果并没有让我的北大老板感到满意，他收到我的文件，可是回头转给上司的却是自己重新修改过的版本。当时我看到这一幕，有种辛辛苦苦做出的东西最后还是如此蹩脚的意味，羞愧至极 (打回重做可能更可以让我接受）。

幸运的是，我的老板对我要求很高，他用北大学生的视角去看待着他周围的所有人，认定每个人都应该是成为最优秀的分子。不幸的是，他脾气挺差的，带着本科高学历的傲气，用自己已经成型的全方位工作习惯，单一的价值观喜好对待我。他说他我高估了我的能力，也觉得我的性格是不太正常的。我喜欢保持自己自由自在的处事法则，独立的性格。对我来说工作中已经消耗了太多情绪，所以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吃饭安安安静地发呆，也不想凑上去和大家聚餐。当这种习惯，融合进一个自己不太喜欢的职场时，老板就会觉得你冷僻且清高。这一切都让我非常的自卑，也觉得他不可理喻。我只能用一句话来安慰自己，对于实习生这样的弱势群体，如果你不符合老板的胃口，是很难有话语权的。

我一向自诩自己不是一个随便就知难而退的人，一路走来，我经历的坎坷实在太多，甚至我知道自己比很多人都更加坚韧。但是在这里，我感觉自己的情绪能量已经消耗殆尽。我做得不开心，同时我也对具体业务工作不感兴趣，实在喜欢不起来。因为原生的对这份工作不感兴趣，我的状态，从一开始的胆怯到最后更多的是逃避恐惧，我害怕上司再对我提出更多新的要求。他觉得，应该派给我一些项目，让我有所成长。我努力去做之后，发现我得到的只是一种机械式的成长而已，并没有让我多开心。

朋友和我说，你工作不开心，所以你生活不开心。当你不喜欢这项工作的时候，可能是你道路走得不对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通过努力去解决的。这个道理，我在慢慢成熟之后也开始接受了。

期间我甚至想过要逃离这份实习，节假日前夕，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辞职的准备，看着急待续签的电子合同，我一拖再拖没有签约。此时，北京的阿姨和朋友都劝我再忍一忍吧，毕竟是大厂，而我只是个背景一般的年轻人，这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机会，别浪费。

最终我还是妥协了，背后的原因，更多也是出于自己生存的现实考量。以及，我一直记得曾经自己说过的话，面试时候我答应了人家，我要至少完成3个月的实习。作为一个没有太多社会阅历的学生，支撑着我继续走下去的滑稽理由竟然是，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逃兵。

现在3个月早已过去，我也结束了这份实习。我回想起来，如果当时一早就辞职了，可能会给别人落下更多嫌弃的话柄，就像我偶尔在工位上听到的，他们对拒绝offer的实习生的吐槽一样。而像现在，即使我做不好，大家也不会有更多的微词，顶多会记得那是个天资普通的实习生，但是态度还算老实。从这角度想，我确实为自己保留了一些名声。

但是如果只仅有这点好处，留下来真的太没必要了。这一点可怜的尊重，对我没有价值的，因为我付出一切努力，都与我感兴趣的道路不怎么相关，甚至影响到我很多重要规划。这份实习很难请假，我的老板无法理解，为什么需要请假去面试，在他的眼里，秋招并不是将非常难的事情，你抽空离开工位去面试就行了。我心想，难道我不用准备吗？我不相信当年他们每个人，作为一个学生参加校园招聘是如此的轻松(面试时候，我已经坦诚自己需要参加校招，确认过请假制度是比较自由的）。有一次，我请假，下午4点预约了宝洁的面试官进行1面。那一天我是不领薪水的，但很难想象下午2：30我还必须应付着实习的工作，最后忙到连面试上的连自我介绍都没有准备好。当收到拒信时，我几乎要崩溃了。这并非因为我觉得自己能进，而是我曾经顺利地进入2面，我曾经很骄傲自己，是个面试通过率比较高，很少被别人拒绝的人。而在那一刻，我觉得自己一直在走退路。最后我以搞黄了自己秋招，以及学习收场。

二、一场玩笑

期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，也是我实习经历里面挺特别的回忆，不是邂逅什么难忘的感情，只能说是“crush”。我从来没有想过，自己会在北京会有一段故事。我长相也不算差，从小到大也经常因为参加才艺演出而受到异性的关注。但因为个性淡漠、社交圈，以及原生家庭的一些原因，我经历的感情比较少。本真的我是自卑的，内心几乎无所寄托，默认了自己，除了长相尚可，其他任何一方面在择偶上都没有任何的优势。成年之后，我也曾经主动拒绝过很多暧昧的机会，也未曾想过让谁喜欢让我。我认定，能够让我喜欢上的人通常也是不可能和我有结果的人，没有结果，那为什么要开始呢？

对啊。按照我的逻辑，我不会去制造什么心动的经历。可是，感情的波动，哪一次不是来得很意外的？从实习期开始，我就没有对谁产生过心动。但是，可能那时候就有人注意到我了，至少当我现在回忆起来，是这样的。入职公司的第2天，一大早9点多我就稳当地坐在工位上了，等了好一会儿，我都是一个人在空荡的工位上坐着，远处走来踩着高跟鞋，手拎咖啡杯经过的人，他们经过我，走向更远的工位落座。我隔着十几分钟便瞅瞅同组的同事到了没有，然后发现周围一片安静。等到10点时候，我对面终于有人了，那是隔壁项目组的一个和我看起来年纪相差不太大的男生，看配置应该是全职的职员。我站起来，用自己一向比较柔弱的声音，询问了他大家的上班时间，我才知道，在互联网公司10点后打卡是常态。那一天，我并没有留意他是谁，又没有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，但可能就是在那一刻开始，他注意到我了。后来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“富兰克林效应”，当你开始帮助一个人的时候，你会愿意花更多的精力去帮助她，甚至有可能对她产生好感。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看的话，我这幅年轻而陌生的面孔，确实是无意识中，撩到了谁。

个性比较淡漠，我心里下意识拒绝掉对这里每个人的好奇，甚至没有留意对方的脸和衣着，直到后来听到对面工位上，他们赶项目沟通进度的讨论声，我才慢慢意会到对面的人，更加具体的形象。我发现，他是个特别守时的人，每天10点都在工位上，经常是组里来得最早的人，下班也是比较晚，总体上给人感觉是工作踏实靠谱的。外表，长得有点像几个月前我看过的那部剧里面的演员。

随后，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瞬间，他在找机会和我互动。我只是个新人，刚来几天，是不太可能带来什么玩偶物件的，那为什么有个兔子玩偶掉落到对方桌面的时候，他会冷不丁地问是不是我的？有次还非常突然得说一句，原来对面工位换人了，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吗？我还以为是？(另外的同事）……我内心想，第2天我都问过你上班时间了，你还怎么可能不知道来了新人。再说了，混过职场的人都知道，一般有新职员或者实习生到来的时候，组里面都会提前几天聊起来，至少知会一声的，不至于不知道吧。总体而已，虽然我些许疑惑，但是也没有多想。

每天晚上，我因当天工作未完成而被迫加班，我总是我们整个组里，最后一个走的人。这时候我总是和隔壁热闹的加班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，他们是热闹的，而我仅有一个人。可能这样比较引人注目的吧，对比之下，我这边沉默的气氛中总是衍生出奇怪的感觉。

直到有一天，我从家里寄来的衬衫裙到了，我穿上那件长衬衫，那亮黄色把我的白肤色衬得更加显眼。那一天，也是我三个月里面，唯一穿那件衬衫，北京冷得特别快，我这个江浙人感到太冷了，也需要经常换衣。天晚了，我要下班了，和小组长小心地回复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，我整理背包想下班。这时候我纯机械式动作地顺着眼看向正前方，准备转头走，突然发现，对方的眼神非常热烈的看着我，盯着我，聚焦的眼神瞬间像在放电一样，笑得很开心，他还和我非常开心地说了声拜拜。太奇怪了，我们根本就是陌生人，平时也不聊天和寒暄，和我告别？显得那么突兀。我的下意识感觉就是害羞，那我应该怎么回复呢，当时就尴尬的笑了一下，然后很小声的说了一下拜拜。当时我估计别人也听不到，只是那一瞬间的眼神。把我吓倒了。我从来没有被别人这么热切地盯着，又新鲜又非常热情和温暖。我非常笨拙的反应，也是非常真实地展现出来。我太尴尬了，只能尴尬的找话题，又和坐下来和小组长寒暄了一两句，说的那些有的没的特别不通逻辑的话，然后我就走了。

回家后，我一直困惑着这是一种什么情况，微妙的好感？从那时候开始，我心里有一些比较异样的感觉，我知道有人在关注我。这种感觉让我不是很自在，同时又让我内心有点小波动。我非常明确我从未主动喜欢过谁，但是当我发现我被别人注意的时候，我还是会自然而然的去留意到对方。

他主动找过我2次来借充电器，一开始我是非常无情绪式的回应。第二次我相对来说，更活泼和热情和对方寒暄起来，他几乎是秒回，都是很热情的回复，最后留下的话，让我感觉，有种小小的热切的讨好感(褒义）。我为工作沮丧时候，他劝我赶快回家；晚饭时间，我为了紧急项目不断盘算而没有吃饭，只有他还记得给我带个轻餐……后来随着时间慢慢流动，差不多故事也要戛然而止了。我说不清楚这是什么关怀或博弈，但是也明白了关系这种东西，不进则退，如果接下来你们都没有往前一步走，那之前所有的感觉都会很快消失殆尽。

最后1个月，我依旧在处理些成长性不强的琐事，每天勤勤恳恳打卡，但是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，开始焦虑，依旧想离开。然后我发现能够安慰自己留下来的唯一的理由就是，好像有人喜欢我，那我是不是可以留下来。我又说服自己留下来。其实可能是，命运和我开玩笑吧，知道我想走，非得搞点事情来强留，至于这份心动是否是真的，真的意义不大，反正不可能有结果，我时下是开心的就好。

而直到最后我还是没有让自己喜欢上那份工作。并且，一开始与别人那些若隐若现的好感，也突然变得更加虚无缥缈。这种情况下，我再也没有理由欺骗自己，留在那里继续工作。我更加明白，如果女生把这种好感无限衍生，可能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自己。表达好感的成本实在是太低了，给你个微笑，一起聊个天，请吃小零食，其实这些事情都是非常容易做到的。现在我们可以突然对某个人感兴趣，也可以仅仅做到感兴趣而已。于情于理。我都不想再留下。

所以我在月末的时候表达了自己的辞职意向。我还是好天真，我以为，那像断了线的好感，会因为我那即将离开的消息，重新拾起来。如果真的有人喜欢我，他至少会告诉我，至少不会愿意和我失去联系，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。我要走这件事情。我可以明确他是知道的。我并没有专门去提醒这件事情，但是我们项目组长公开讨论重新招实习生的项目了，至少有3~4次我确认他听讲，并且加入了讨论。

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，最终我还是走了，低调地走了。甚至有朋友非常有心，远程给我定来北京的践行蛋糕，和我吃饭告别，他一点告别都没有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甚至我觉得，我完全是被我自己欺骗了，从来就没有人喜欢过我。我的第6感出错了吧？还是我中途被放弃了，那我为什么会放弃了？长得不够好看吗？还是我学历不好，性格不好，我甚至觉得自己平时打扮的都挺好看的？但仔细想想，如果我因为外表好看而吸引到谁，这感情又何来的长久呢？所以我挣扎的这些日子，到底是为什么？一切不过是因为我自己，好久没有体验过被别人热切地爱过了吧。对方条件也不差，让我迷失在这种莫须有的情绪里面。从这方面上看，我在看来是更加得不偿失的，掏心掏肺最后，发现自己完全变成了感情里面的自卑人格。

我很清楚，我们的个性，价值观很大程度上是不契合的。如果真的在一起了，也很快便分开。只是，从没拥有过，就被放弃的感觉实在不好受。我习惯了拒绝别人，突然一旦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好，不是别人心中的优选时候，内心矫情地不想接受现实。正如我面试被拒绝一样，我准备了那么久，我觉得我自己是可以成为那个例外的人，哪怕还是在二面终止也行，可是最后我进入二面都没有，这样一点也不体面和骄傲。

我了解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，我也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各种原因，放弃别人。我们根本就没办法从单个维度只认识一个人，就像我们同样也很难摸清自己的内心想法那样。每个人都是那么光鲜亮丽，道德上也没有半点错误。但是我们心里都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和利益权衡。啥都没错，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。顺着感情去做决定，是对的；理智放弃不必要的牵扯，也没错。且不说是否配得上，单是这段回忆里面，我们所表现出来的行为，说明了他不值得，也说明了我不值得。他肯定会有更好的爱人，而我也可以有更好的陪伴者，我们到底是不可能走入同一条道上的人。而我丧失的，不过是一段好玩有趣的经历罢了。现实讲，作为一个实习生，如果我真的能够让条件暂时比我好很多的人动心，甚至承认彼此的感情，我会骄傲的，不管这样做对不对。而假如我真的被表白，我是否会接受？我自己也不清楚，所以戛然而止，就是最好的结果吧。

这只是一段不理智的插曲罢了。一定会过去，一定会永远过去的。记忆会过去得非常快，我甚至清楚有哪些的方法可让我更快的忘记这段经历，而更多的详情于我也无意义。综合来说，它于我，确实是一个折磨。我不开心，只是因为不喜欢没有结果的付出，直到最后能量耗尽。

三、围城

说了那么多，啰里吧嗦的东西。那在阿里的这段时间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价值吗？并不是的。任何经历都有价值，哪怕只是所见所思所感。我很难把我的一些体会，去说给我的领导听。如果他知道在我眼里，大家只是如工具人一般的活着时候，不知道会做啥反应，反正我是永远不能和他们这么说，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罢了。

阿里确实很有钱，大家生活的非常好，而且背景非常好，还有餐补，打车补贴等，虽然说比起其他的大厂，这并不算突出的优势，但是依旧让我这个出生普通家庭的人感觉，是非常好的待遇了。只是在这里，我看到了身为互联网人光鲜亮丽的一面，我也感觉到了每个人重重的压力，和那种被压制成“工具人”般的，时刻都在努力上班的窒息感。我身边的每个人都非常优秀，他们聪明睿智，数据导向，熟练掌握各种数字算法和商业模型，但是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不太有意义的，甚至可以说是为资本家卖命罢了。累了乏了，再调侃自己一句“打工人”。我的北大leader，他打破了我对高等学府的想象，而在阿里还有更多和她一样的清北人才，他一点也不突出。他们每天都是在应付那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业务报表，盯着商户的业绩恨不得快马加鞭冲KPI。我不知道学校给他们最好的教育，他们曾经拥有了最傲人资源，然后成长成现在的样子，在北京辛苦挣钱买房养家，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？我并没有资格评论。

只是我想，他们在能力上让我艳羡，但是除了能力，实在没有其他有趣的地方，让我想多看她们一眼。这世界上的人本来就是会有不同的价值观。学历好的人，也不一定要混得很厉害，为社会做出很多贡献，我可以惊讶，但我不能反对他们的人生。同样的，她们也不能反对，我不想和她们同一种生活。

很多家庭充实，出国留学归来的学子，衡量到最后还是签了互联网大厂的offer，成了打工人，朝10晚10。我甚至猜不透他们里面，周末里还有精力去到处疯狂浪的人，是真的开心，还是在努力让自己开心，释放压力。作为女生，我脑海里一直记得，公司里那一张张看起来非常疲惫，掩盖不住衰老的，年轻女性的脸庞，我感到非常害怕，我不想这几年会变成这个样子。虽然我不能保证自己离开了互联网行业，就不是这个样子。但是至少我看到了，如果坚持走这条道路，我极大可能就逃脱不掉了。我恐惧，拿青春去换钱，社会地位，和各种光鲜亮丽的标签，这些突然间对我来说，好像也没有那么有吸引力了。抱有这种想法的好处就是，最后我还可以，悄咪咪地调侃一声，“你看你多强啊，最后还不是活成这个样子。”

我的视角又主观又客观，主观是因为很多想法，都仅仅是我的想法而已。客观的是，我完全把自己抽离在外，没有想到我自己其实会活的更加悲惨。但是没关系，能短暂瞧不起别人的也是不错的。

离职后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。竟然开始想报考公务员(上岸很难，但是总归是一条可幻想的道路）。那是一份和互联网行业极大程度上是背道而驰的工作，象征着稳定舒适，有保证的自由空间，稍后几年还可以努力读个在职研究生，过上自己真正想要的那种，更像生活的生活。要是搁以前，我一定会瞧不起这种决定。以前的我有多么无知式的骄傲，我看不上留学考研，考公务员，觉得自己一定要进大厂才有价值，那才是一份值得和别人介绍的工作。但是现在我明白真正的舒适才是最重要的，那些漂亮的荣誉和别人的眼光可有可无了。当然我也承认，人在不同阶段，都会有很多后来被吐槽幼稚的想法。

在我面前的道路有很多，我走任何一条，可能都不会有非常top的结果，毕竟我是这样一个普通人。但是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，我自知。如果说我非要选择一条路，互联网公司？将来的我，身体可能会更加不好，我会后悔这个决定。即使进去了，两三年后我应该也会逃离那座围城吧。如果我选择做公务员？看起来和年轻的理想背道而驰，我未必会活得开心，我可能会厌弃了各种科室斗争，觉得自己像吃了狗屎一样委屈。

但是生活中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，没有人可以做出一个绝对开心，还不后悔的决定。至少现在的我势单力薄，我是不行的。如果说了一定会后悔的话，还不如选择一个性价比最高，最理性的选择，这样让我最后可能不会输的特别惨。公务员的道路，当然不容易走，但是只要上岸了就是一辈子的归属了。我真的被社会教训毒打了，像我这样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，也不是天赋异禀的人，踏踏实实过生活可能真的比较好吧。我不指望自己能马上成功，但也没关系，我不过是换了一个理想而已。总有一天，我也可以过上没有压力，真的幸福的生活。用实际证明，我有自由，我也自由的活着，我为自己开心，其他的让我不舒服的东西，都是狗屁。